公車上的對話

三歲半的果果，講話常讓我大吃一驚。

媽媽隨便講，她也可以隨便回，

用她小小的，剛建立起來的不完整的世界觀，

卻蠻有邏輯的回應各種說法。

超可愛的。

爸爸媽媽、還有啊果一起搭公車。

四方冷氣，把炎夏酷暑的熱氣隔絕在車外，

後背的衣服已經沒那麼濕，

毛細孔也舒服的闔起的時刻，

心中那個暴躁易怒的小精靈好像也往別處遛達去。

公車上，三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開口著。

【做錯什麼？】

媽媽抓著蘋果，半真半假的埋怨：

「你是個小聰明加小調皮對不對！」

「受不了的皮，皮到我都好想揍你！」

爸爸也在一旁幫腔，順便告狀：

「上次我是不是就打了你屁股一下！」

「因為你都不聽話。」

蘋果笑了，回答：

「我也有打你，打回去一下。」

回完爸爸的話，回過頭來，

很認真的問我：

「可是我剛剛，剛剛我有做錯什麼嗎？」

好厲害的問句。好厲害的反應。

「剛剛逛寶雅要下樓梯，遇到小朋友要上去，

我請你往旁邊讓一下，你還故意站在那邊，

然後媽媽就生氣了…」

啊果嗯了一聲，不知道是同意媽媽生氣了這一點，

還是同意我指控她故意擋住小朋友的路，

沒再反駁。

【台大大學】

公車下了橋，準備轉進羅斯福路上。

爸爸跟蘋果說，我們要去台大。

果：「看什麼醫生？」

媽：「不是台大醫院啦，是臺灣大學。」

半分鐘後，她突然轉過頭問我，

「媽媽，那你上台大大學嗎？」

這個問句有嚇到我。

我不知道她如何把大學，跟大人要上的學校，

還有猜測我是這個學校，

跟「上」這個動詞全都連結起來的？

對著她的耳朵，悄聲的說了我的答案。

她也對著我的耳朵，說了另一個秘密。

「我上新佳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