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一）

蘋果在家最常玩的遊戲，除了「生寶寶」XD，
就是照顧她的…妹妹…們……＠＠

怕妹妹們太矮，準備了兩張椅子。

餐具跟食物也都準備的十分完善。

從五個月就開始抱著睡的大寶，是第一個妹妹

看起來是個很溫柔的姐姐

啊果幫大寶穿鞋準備出門

她說，一個四歲一個一歲。一歲的生病發燒了。

大概從三歲開始，啊果就一直吵著想要弟弟妹妹，
吵到最近，五歲之際，突然再也不提。

有趣的是，雖然她不會明著跟我說想要弟弟妹妹，
但是拿到睫毛可以許願的時候，我看到她的嘴型明明就是，
「小輩比小輩比小輩比…」
問她許了什麼願，還會很害羞的撇過頭去，說「我不要跟你說」。
對於身邊懷孕的人、月子中心、還有婦產科有極高度的興趣，
每次看啊罵的手機，都要查關於大肚子的影片。
坐捷運時，總是指著孕婦的圖示問我：「她怎麼了？」
就是想聽我說「裡面有個小輩比啊」這樣的答案。

明明「想要」卻偏偏「不提」，她是想到了什麼決定了什麼？
對我來說還是個謎。

在家玩，她繼續照顧妹妹們，
在外面，她開始對一兩歲的小孩流露出一種「照顧者」的溫柔。

前幾天舅舅帶著表妹從美國回來，
她終於如願以償，當起了姐姐。

紀錄一下這兩天，蘋果與表妹之間的一些互動。
對她或對我，都是一種新的體驗與學習。

【之一，初次會面】

星期一在中強公園共學，因為距離啊罵家只有兩站捷運站的距離，
臨時起意，問啊果想不想晚上回啊罵家吃飯，
也許表妹會在家，可以一起玩。

平常共學，要回家總是一拖再拖三催四請，常常都是最後一批離開的。
知道表妹在家之後啊果突然催促著我離開，趕著回家一起玩。

這算是兩個小孩長大到有意識之後，第一次的會面。

啊罵跟舅舅下午要看牙齒，表妹說要跟蘋果姊姊一起玩，
於是跟我們單獨待在家。

一開始兩人不知道要玩些什麼，有點尷尬。
好一陣子之後啊果去啊罵房間搬出滑輪椅子，
空出一半的屁股邀請表妹一起坐，
一下子我推他們，一下子他們推我，或是你推我我推你，
總算熱開了，開始想遊戲一起玩，平和的開心的玩，
一度讓我覺得，
帶二寶也不過如此嘛，輕鬆愉快。

兩人玩起撕紙屑灑雪花的遊戲，恩哼，老木很OK的。

反正只要在啊罵回來之前清除乾淨即可。

一點也是掃，很多也是掃，當然多玩一點，打掃起來比較有效率。

忘記說，撕紙之前其實是在畫畫，
啊果拿出記恨了快兩年的一隻斷掉的蠟筆，說是表妹上次回來時弄斷的，
為此不肯借筆給表妹畫，表妹愣著，老木火大，
拿一隻啊罵的紅色筆頂著先讓表妹用。
沒想到一回頭，啊果已經選了另一隻蠟筆給她，
兩個人在紙上塗起顏色來。

阿木想吃點東西（零食）了，打算中場休息吃一點甜甜，
通常吃甜甜的時候小孩們都會特別安靜，開心的享受甜食，
沒想到，卻是災難的開始……

【之二，爭吵】

至此沒有照騙了。因為是阿木十分不擅長的一段手足糾紛處理。

爭吵的開始很平常，就是啊果不願意分享她剛買的一包水果軟糖。
可是妹妹很想吃，於是眼巴巴的在旁邊一直等。

阿木很心急，覺得這好像是在自己的地盤上欺負別人，
妹妹等待的表情又讓我覺得心疼。

可是我又不能強迫啊果分享她的糖果，
更不能一把搶奪過來分送妹妹，只為了解決這一次的紛爭。
（然後以後就沒完沒了，因為樑子結上了）
只能一邊安撫妹妹，一邊等待蘋果改變心意，願意張開她的手。

「蘋果你很寶貝這包新買的糖是嗎？」
「為什麼不能分一顆給妹妹？」
「如果吃完我們還可以再去買一包新的啊。」
「妹妹在旁邊等，你願意的時候可以拿一顆給她嗎？」
「妹妹真的很想吃，那要怎麼辦？」

「妹妹你真的很想吃糖對嗎？」
「可是蘋果現在不想分你，還是我拿餅乾先給你吃？」
「你只想吃糖，而且是現在就要吃糖。」
「還是等一下啊罵回來我請她帶你去買一包自己的？」

兩邊都好言好語的溝通一輪，情勢還是沒有改變。

妹妹很想吃，啊果不想分。

同理法無效，媽媽的情緒有點升高，開始數落啊果。

「你這樣讓我很難做耶。」
「我覺得後悔了，如果剛剛不買糖現在就不會這麼麻煩了。」
「我不能理解，分一顆糖給妹妹會怎樣？」

啊果的脾氣很硬，我也知道我的情緒會高張她的情緒，於事無補，
但是還是忍不住生氣了。

「你們兩個都很堅持，我現在不知道怎麼處理，要先去休息。」
「你們兩個自己討論一下。」

然後我就走到客廳。

幾分鐘之後我抬眼，
突然發現妹妹並沒有繼續站在她剛剛一直默默等待著的位置，
急急走回餐廳找。剛好遇到妹妹從房間走出來，
一手還抹了一下眼淚。跟我說，「我剛剛流眼淚了。」

我突然對蘋果很生氣。又開始唸她。

啊果看我真的生氣了，趕快爬到我身上，抱著。

妹妹看我生氣，怯怯的走到我旁邊拉我的衣服。

「沒有關係，我只是不喜歡她這樣做，在跟她表達我的情緒而已。」
「你不要害怕，我不是生妳的氣。」

不知道哪句話按到她的開關，總之妹妹突然「哇」的大哭起來。

我手攬著她，拍拍安撫，但是坐在我身上的那隻醋意大發，
開始用手用腳想要推開妹妹。

我一手抱著，一手拍著，一邊安撫，還要一邊擋住敵意的攻擊
對這頭安撫的語言，對那頭卻是充滿憤怒的威脅。
「你沒有辦法跟妹妹相處，等一下啊罵回來我們就離開。」

然後啊果也大哭了。「可是我還沒跟啊罵玩到。」
「可以等爸爸回來再走嗎？」

對於兩個同時哭的小孩，我真的沒有能力處理了。
可以加入一起哭嗎？嗚嗚嗚～啊罵什麼時候才回來？？？

有朋友說，手足吵架比吃飯還家常，
可是對我來說，這真的好震撼啊！！！

養一個，跟養兩個，真的好不一樣……

～未完～待續～